城投债务透视（13）：湖北篇
摘要
■湖北省债务问题的背景。在财政实力与债务压力的平衡关系中，湖北与湖南、江西位置较接近：财政自给率略低于全国中位，债务率略高于全国中位。市场对湖北债务问题的关注点主要来自局部区域，湖北多数地级市处于财力一般、债务率也较温和的位置，少数区域债务负担明显偏重并涉及部分负面舆情。
■湖北省债务问题的五个特征。（1）广义债务规模居全国中上，债务率略高于全国中位。2021年末，湖北省广义债务余额（地方政府债务余额+融资平台有息债务）为34713.7亿元，排全国第第8。融资平台有息债务占广义债务的65.6%，排全国第10。宽口径债务率（广义债务规模/综合财力）为276.3%，略高于全国各省中位（248.7%），排全国第12。（2）债务余额增速的低点为2018年和2021年，政策效应显著。2016-2021年湖北广义债务规模逐年递增，债务规模增速随政策波动。2018年隐债监管元年，湖北提出从完善债务管理政策制度、“开前门”、“堵后门”三方面防范化解债务风险；2021年隐债监管明显加严，广义债务增速又回落至近年低点。2018年以来，湖北融资平台有息债务增速明显低于显债增速，融资平台债务占广义债务的比重持续下降。（3）多数地级市处于弱财力+低债务区间，武汉和黄石相对特殊。湖北多数地级市财政实力一般，财政自给率分布在25%-40%区间居多，同时多数地级市宽口径负债率也相对温和，50%以下居多（全国地级市中位为50%左右）。其中武汉和黄石相对特殊，二者财政实力在湖北省内明显领先，但负债率也明显偏高。（4）多数区域城投短债占比不高，咸宁、黄石等略高。湖北城投债务期限结构总体尚可。短债占比最高的是咸宁（23.5%），次之为黄石（19.6%）和荆门（17.5%），多数地级市城投短债占比在15%以下。（5）多数区域城投非标占比不高，武汉、黄石略高。湖北城投平台整体对非标融资的依赖程度不高。其中武汉市非标融资总额最大，为2435.4亿元，远超其他市州规模，其非标占比也位居全省第一位，为26.2%。除武汉市外，黄石非标占比位于全省第二，为25.9%，剩余市州非标占比均在20%以下。少数区域对债券融资的依赖程度较高。截至2021年末，湖北省城投平台境内债券余额占有息负债余额的25.4%，其中咸宁、宜昌占比略高，在40%以上。
■湖北省债务问题的化解进展。（1）化解措施。2018年印发《关于规范政府举债融资行为防范和化解债务风险的实施意见》，制定《湖北省政府性债务风险应急处置预案》，初步形成政府债务监管管理制度框架和风险防控体系；2019年将防范化解政府债务风险情况纳入市（州）党政领导班子政绩目标考核；2020年印发《防范化解政府隐性债务风险实施意见》，实现政府综合债务率和风险等级下降；2022年强调做实做细隐性债务化解方案，合理运用债务重组等政策，依法合规化解隐性债务，缓释到期隐性债务风险。（2）化解效果。湖北省整体债务风险管控效果较好，2014年以来未出现过城投债净融资为负的年份，2022年以来平均发债成本明显下行（但也需关注到平均发行期限也有小幅下行）。2022年4月以来，湖北城投债信用利差下行趋势较为明显。
■风险提示：数据处理偏差，城投监管超预期等。
正文
1湖北省债务问题的背景
湖北省位于长江中游南岸，洞庭湖以北，与7省相邻，是重要的交通枢纽。省域辖12个地级市、1个自治州、3个自治县和1个林区，省会武汉市。湖北东、西、北三面环山，中间地平，呈略向南敞开的不完整盆地。优势产业包括装备制造业、建筑服务业等。在财政实力与债务压力的平衡关系中，湖北与湖南、江西位置较为接近，财政自给率略低于全国中位，债务率略高于全国中位。其中财政自给率略强于债务率接近的湖南、债务率略高于财政自给率接近的江西。
市场对湖北债务问题的关注点主要来自局部区域。湖北多数地级市处于财政实力一般但债务率也较温和的区间，有部分市（区县）债务率偏高而受到市场关注。
2湖北省债务问题的五个特征
2.1. 特征一：广义债务规模居全国中上，债务率略高于全国中位
湖北省广义债务规模居全国前十，债务率略高于全国中位，与湖南省接近。从债务规模来看，湖北广义债务规模处于全国中上水平。2021年末，广义债务余额（地方政府债务余额+融资平台有息债务）为34713.7亿元，排名全国第8位，其中地方政府债务余额为11932.2亿元，融资平台有息债务余额为22781.4亿元，融资平台有息债务占广义债务65.6%，排名全国第10位。从债务率来看，2021年末湖北宽口径债务率（广义债务规模/综合财力估算值）为276.3%，略高于全国各省中位（248.7%）。
2.2. 特征二：债务增速低点为2018年和2021年，政策效应显著
2016 -2021年湖北广义债务规模逐年递增，一般政府债务余额+融资平台有息负债由15621亿元增长至34686亿元，债务规模增速随政策波动，2018年和2021年为增速低点。2018年隐债监管元年，湖北预算执行报告提出从完善债务管理政策制度、“开前门”、“堵后门”三方面防范化解债务风险；2021年隐债监管加严，广义债务增速回落至近年低点。
2018年以来，随着隐债监管深化，湖北融资平台有息债务增速明显低于显债（地方政府债务）增速，2021年末融资平台有息债务余额占广义债务的比重为65.6%，相比2018年末的70.0%明显回落。
2.3. 特征三：多数地级市处于弱财力+低债务区间，武汉和黄石相对特殊
湖北多数地级市财政实力一般，财政自给率分布在25%-40%区间居多，同时多数地级市宽口径负债率也相对温和，50%以下居多（全国地级市中位为50%左右）。其中武汉和黄石相对特殊，二者财政实力在湖北省内明显领先，负债率也明显偏高。
从财政实力来看，湖北70%地级市财政自给率位于25%-40%之间（全国地级市中位为41%），武汉、鄂州、黄石是仅有的三个财政自给率高于45%的地级市，其中武汉一枝独秀，2021年财政自给率达到71.1%。
从债务压力来看，湖北65%的地级市宽口径负债率低于50%（全国地级市中位水平），武汉、黄石、神农架相对偏高，宽口径负债率分别达到82.1%、77.6%、63.7%，明显高于其他地级市。
2.4. 特征四：多数区域城投短债占比不高，咸宁、黄石等略高
截至2022年7月31日，湖北省有存续债的城投平台共有137家（WIND口径），2021年末有息负债总额2.3万亿元。其中，武汉城投平台有息债务规模最大，占全省的38.6%；襄阳、黄石和宜昌次之，城投平台有息债务余额占比在6%左右。
多数区域城投短债占比不高，咸宁、黄石等略高。截至2021年末，咸宁市短债占比最高，次之为黄石、荆门、孝感等市。其中咸宁市2021年末城投平台有息负债余额为390.1亿元，短期有息债91.8亿元，占比23.5%。次之为黄石市和荆门市，短期有息债占比分别为19.6%、17.5%，绝对水平均不高。
2.5. 特征五：多数区域城投非标占比不高，武汉、黄石略高
从融资渠道来看，湖北城投平台整体对非标融资的依赖程度不高。其中武汉市非标融资总额最大，为2435.4亿元，远超其他市州规模，其非标占比也位居全省第一位，为26.2%。除武汉市外，省内其他市州非标融资规模均在400亿以下，黄石市非标占比位于全省第二，为25.9%，剩余市州非标占比均在20%以下。
少数区域对债券融资的依赖程度较高。截至2021年末，湖北省城投平台境内债券余额占有息负债余额的25.4%。咸宁、宜昌市城投平台对债券融资的依赖程度较高，在40%以上；黄石、孝感、襄阳、十堰债券占比均在30%-40%之间。此外，鄂州市对私募债融资依赖程度偏高，私募债占比远高于其他市州，达到63.8%。
3湖北省债务问题的化解进展
3.1. 化解措施
近年来湖北省积极化解债务风险。2018年印发《关于规范政府举债融资行为防范和化解债务风险的实施意见》，制定《湖北省政府性债务风险应急处置预案》，初步形成政府债务监管管理制度框架和风险防控体系；2019年将防范化解政府债务风险情况纳入市（州）党政领导班子政绩目标考核；2020年印发《防范化解政府隐性债务风险实施意见》，实现政府综合债务率和风险等级下降；2022年强调做实做细隐性债务化解方案，合理运用债务重组等政策，依法合规化解隐性债务，缓释到期隐性债务风险。
湖北省债务化解注重地方政府性债务监管制度的完善，构建风险评估和预警机制。2017年湖北省人民政府发布《省人民政府关于规范政府举债融资行为防范和化解债务风险的实施意见》（鄂政发〔2017〕38号）,提出建立地方政府性债务风险评估和预警机制，定期评估各地政府性债务风险情况并作出预警。2017年湖北省政府印发《省人民政府关于加强政务诚信建设的实施意见》，提出将地方政府性债务的各项指标纳入地方财政绩效管理体系，有效监控债务风险。2017年省政府印发《湖北省政府性债务风险应急处置预案》，文件提出对因无力偿还政府债务本息或无力承担法定代偿责任等引发风险事件的，根据债务风险等级，相应及时实行分级响应和应急处置。2021年省政府预算报告指出，债务“借、用、管、还”全过程管控体系初步构建。2022年省人民政府发布《关于进一步深化预算管理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提出严禁市县政府通过金融机构违规融资或变相举债。加强督查和审计问责，严格落实政府举债终身问责制和债务问题倒查机制。
3.2. 化解效果
湖北省整体债务风险管控效果较好，2014年以来未出现过城投债净融资为负的年份，2022年以来平均发债成本明显下行。2018-2021年湖北城投债净融资额逐年增长，分别是679.0亿元、929.2亿元、1281.9亿元和1428.1亿元，2022年1-7月为695.2亿元。2022年以来，债券平均发行成本明显下行，但也需关注到平均发行期限也有小幅下行。从信用利差走势来看，2022年4月以来，湖北城投债信用利差下行趋势较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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