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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uching Pop: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法国冰冷流行碎片

马来发 人间激霸humannoise 2022-05-10



Touching Pop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法国冰冷流行碎片


  建议在wifi环境下观看 

     


 

新世纪怀旧也仅能为这大狂飙的时代列车增添一点浮躁罢了。

躲进木桶,我来跟您掰扯点碎片信息,做点普通的阅读理解。

 

约莫上世纪八十年代初,Bérurier noir 等乐队掀起了法语朋克音乐运动,而受冷潮(cold wave)、新浪潮(new wave)、工业(industriel)等音乐元素影响,一个名叫 Touching Pop的另类音乐风潮开始酝酿,这些乐队中的年轻人披着松垮宽大的外套,把笔挺有型的衬衫一丝不苟的塞进高腰西装裤,脚蹬老爸的时尚皮鞋,架起灵魂拉开麦,通过合成吉他贝斯节拍器渐渐琢磨起冰冷流行的门道。

 

一个相关厂牌:le label New Rose,成立于巴黎六区,是八十年代巴黎独立音乐界一个传奇厂牌,发行了许多朋克、另类摇滚的唱片,签过 Johnny Thunders,The Saints,The Cramps 之类的大牌,还有 Calvin Russell 这样在法国大获成功但在美国没啥水花的美国音乐人。New Rose 活跃了十年左右开始吃力,1992年被卖给可怕的 Fnac(法国知名文化产品和电器产品零售企业,我在里面买过一些碟和游戏,体验一般),没过多久就成功的被 Fnac music 搞砸搞没。原 New Rose 的老板也是倔强,又创立了一个新厂牌叫 last call,走的路子贯彻落实了 New Rose 精神,和原厂牌的许多乐队继续合作。毕竟传奇的人生可不甘于马马虎虎结束哦。



位于巴黎的 New Rose 唱片


其中在1987年,New Rose 成立了一个音乐计划(或者子厂牌)叫Lively Art,签了许多冷潮风格明显的法国乐队,他们更加忧郁空灵,乙醚味十足。这股音乐风潮被Best杂志记者 Emmanuelle Debaussart 称为 Touching Pop,这名功不可没的记者堪称硬销TP之王。Best 这本法国音乐杂志料也很多,比如它的创始人之一是 B.B. King 助理之类的,1968年创刊,2000年停刊,又一个奇妙的新世纪诅咒。


 

至于和Touching Pop运动有关的乐队,Little Nemo,Asylum Party,Mary Goes Round这些自然不能不提,后来这些乐队中的成员一起策划了一个 TeePee 音乐合集计划(就是 touching pop 俩单词首字母谐音),邀请了 Babel 17乐队,再后来签了 Collection D'Arnell Andréa, Rise And Fall Of A Decade 和 Neutral Project。这股哥特阴郁仙冷的风潮一直持续到到九十年代末期才渐渐退去,但是在世纪之交还是不断有重组的音乐计划,甚至 Little Nemo 去年12月在巴黎有一场和 Guerre Froide 以及 Charles de Goal 的演出。但是去年11月巴黎出事之后我不敢乱跑了,只能家里蹲着怀旧,写这篇推送只当弥补遗憾。今年他们在美国会有巡演,我已经可以想象这些法国人在巡演途中说英语的样子了,哈哈,祝福。



Asylum Party,Little Nemo,Mary Goes Round 成员合影 



Asylum Party



Collection D'Arnell Andréa



Mary Goes Round



Neutral Project



 Little Nemo



《Past And Future》时期的 Little Nemo


Little Nemo 诞生于1983年音乐家 Vincent 和 Olivier 在巴黎的会面,乐队名字来自 Windsor McCay 在二十世纪初创作的同名漫画,主要讲一个小男孩尼莫在睡梦中经历的奇幻冒险。主创表示乐队风格除了受 Pink Floyd 、Joy Division、The Cure 影响之外,还提到了 Taxi Girl 和  Marquis de Sade 这样的法国乐队。Vincent 在法国里昂上学的时候就组建了一支后朋乐队 Stain of Sin,这个乐队的一首歌还在1990年被 Little Nemo 重录,偏流行。




Windsor McCay 的《Little Nemo》漫画


 

只说1987年的 Little Nemo,他们发行了500盘《过去与未来》(Past and future)的磁带, A面叫 past,B面就叫 future,歌曲的人文韵味浓厚:“过去”一面里《A Une Passante》的歌词来自波德莱尔的同名诗作《致一位过路的女子》,个人推荐郭宏安老师的中译版本;《Empty House》的创作灵感来自于爱伦坡的鬼屋故事;《la Balade des Pendu》则取自法国中世纪末罪犯诗人弗朗索瓦·维庸的《绞刑犯之歌》,维庸是一名死亡式抒情怪才,为人狂放不羁,创作的市井诗集对权贵僧侣嬉笑怒骂,其名篇《古美人歌》(Ballade des dames du temps jadis)里的一句“去年白雪,如今安在?” ( Mais où sont les neiges d’antan? )却又温柔智慧到了极致。然而您应该比我更熟悉太宰治的小说《维庸之妻》——该打住了,也许才德之辩可以专开一篇新的来展开。总之,上述歌曲汇成了冰冷流行的沉郁底蕴。

到了另一面的“未来”,《seconds》满篇的现代感寓意了对未来蓬皮杜艺术中心的落成倒计时;《Counter-Clock World》是 Philip K. Dick 的同名科幻小说,传达出直白的科幻符号,众所周知银翼杀手就改编自迪克的《机器人会梦到电子羊吗?》(其他改编PKD作品的电影还有范霍文的全面回忆、斯皮尔伯格的少数派报告等,吴宇森也改编拍了《记忆裂痕》,挺烂的,别去看);《Be Seeing You》与一部60年代的著名科幻英剧 the prisoner 有关,它又被译作“六号特殊犯人”,be seeing you 是全剧经典台词桥段(我本人是这部电视剧忠粉儿,有消息说大鱼今年会制作 the prisoner 新广播剧——就是制作神秘博士广播剧的那个出品方,此外,英国著名重金属乐队 Iron Maiden 也是这部电视剧死忠,他们专门用了一首 the prisoner 致敬,被收录于其经典专辑 The Number of the Beast,据说 the Clash的 the prisoner 也有相同的致敬之意)。

所以我想说的就是这盘分裂又刺激的磁带酷毙了。

 


科幻英剧The Prisoner 剧照


之后 New Rose 成立的 Lively Art 给他们发行了《Private Life》、《Sounds In The Attic》和《Turquoise Fields》等唱片。

 

懒癌,不想继续写其他乐队了,因此结束的有点突然。您可以回家继续细细挖掘和品味这股冷潮。

 



 


时光流转,午夜梦回,耳畔尖锐又粗糙的蜂鸣声漏进一两拍奇怪的合成电音,你哼哼唧唧的说:“我得冷静冷静。”

 

 




下期不负责任预告:法国酸性浩室(acid house)十大未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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