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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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57
April
12.2011
1
何炅在综艺上说过一段话：“虽然我有很多朋友，我也很在乎身边的人，但是我从来没有一个奢望，要把任何一个人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因为这个......很难。有的人，他来，就是陪你一段。”
这好像是我们都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我害怕告别，尤其是和那些重要的人。因为我希望他们能一直留在我身边。
可告别似乎始终贯彻在我的生活当中，不可避免。
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有一天她突然告诉我，她家要搬走了，所以她要转学。
当时我愣了很久都没有说话，就只是盯着她，好像要把她的样子刻下来。
后来，我给她写了一封很长的信，一边抹眼泪一边写，一笔一画都写得非常用心。
尽管再长的信，也写不完我的不舍，但我还是选择了用这种最有仪式感的方式去告别。
2
后来上了大学，我经常和室友们聚在一起。
约定好以后都要把年假存起来，每年组织一次国外旅行。还商量着在哪个区买房子更好，要不大家就都买在一起，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那时候我们总感叹生活的一切都还不错，即使成绩不好，感情也不稳定。但起码还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可以在一起聊天八卦。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亲密下去。
可大学一毕业，大家就散了。
有人被父母安排回老家工作，有人突然决定出国深造。也因为上班的关系，大部分的告别都只在微信里匆匆进行然后结束。
这让我觉得，是城市的快节奏生活，冲散了“离别”的感觉。让它的味道变得很淡，淡得甚至感知不到，有什么具体的失去。
直到最近，我才听说有一个朋友已经在老家结婚了。
我尝试着翻出她的朋友圈，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她已经换了新的微信名。
我不断地搜索着各种关键词：跟她在群聊中说过的话，她朋友圈里发过的文字，或者给我的评论。
最后，我在最底部的群聊里找到了她。
其实我是有想过私聊祝福她的，但总觉得会有种惊动了她的感觉。
不太自然。
所以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像一层层叠的残局，你知道只要不动，就永远不会倒。可一旦触碰任何一块，整个就会立刻塌下来。
于是我努力去回想，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但可惜画面过于模糊。只剩下看不清的背景板和听不清的某句话。
那一瞬间我才发现，原来离别和相遇是一样的，平凡而猝不及防。
3
跟他分手之后，我很快就把关于他的照片、视频、朋友圈、备忘录全部删掉了。
紧接着卸载掉他最爱玩的游戏，扔掉和他一起买的情侣手机壳。换了新的床单，新的发型，也认识了很多新的人。
一切似乎都比我想象中的轻松很多。
以致于我以为，这段感情就是真的彻底结束了。
直到去年听说，他过了考试，今年要出国了。
当晚，我不断地回想着跟他离别的场景，但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回答的。
那一刻我突然回忆起了，我们还在一起时的很多场景，心里也涌现出了很多想跟他说的话。
我从“不看他的朋友圈”里找到了他。
自从分手之后，他一直停更朋友圈。翻到一条最近的评论回复，才知道原来他早就换了新的微信。
可能有点好笑吧。自以为已经做好了告别一切的准备，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为被告别的一部分。
那些还没有说完的话，也再没有机会说了。
4
米兰·昆德拉曾说过：“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
其实所有的告别，也不只是发生在离别的那一瞬间。而是在之后或长或短的时间里，忽然想起一些回忆，从而陷入了情感漩涡当中。
也不是非要怀念什么吧。
只是对逝去的岁月有一些感伤，对那些曾经错过或者逃避了告别的人有一些遗憾。
可告别其实并不可怕。
黄伟文有一句词：“又共谁，自然散去，茶凉掉淡似清水。”
所以，那份情谊，其实都还在。
只不过是被留在了过去，现在已经很难再言说了。
那些只陪我走过一段路的人，他们早已经散在了不同的角落，各自精彩和失落着。
但那些亲密的日子和真挚的承诺，也的的确确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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