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扬州评话 | 皮五辣子010:租倪四房子皮五做房约

丁中广祥 2021-09-06

【往期回读】

蒋勋细说红楼梦80回大合集

皮五辣子006:渲吃喝讲述大老爹恩情

皮五辣子007:回忆当年当裤子卖西瓜

皮五辣子008:张妈劝皮五辣子娶马马

在扬州评话300多年的历史中,“皮五辣子”一直备受百姓热捧。自清乾隆年间始,“皮五辣子”承袭有序,枝繁叶茂,到杨明坤一代,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皮五辣子010:租倪四房子皮五做房约

张妈妈见倪四回来了:“老四呀,你在前面看牌的,输赢如何?”“哈哈,张老太呀,我没有事,消消遣的,输赢有限,没得什么了不得。你老人家到我家里坐唦。”“就在门口蛮好的。老四呀,我请问你句话,这里三间草房,你住两间,北边一间空着吗?房子是你的还是别人的?空的一间可租把人家住呢?”“告诉你老太唦,这三间草房,本来是瓦匠徐二的,徐二欠我三十吊钱没还,愿意把这三间草房抵押给我,算三十吊。写了东西,他画了字。现在北边一间空着,如有人来租,房租我拿,没徐二的事。”


倪四说的是谎话。这三间草房,是倪四硬揢的徐二的。徐二是个没用的老实人,平时倪四几十文几十文地送给他用,没有多时,倪四跟他算帐,利上加利,利上滚利,说欠他三十吊,其实徐二总共只用他几百文,一吊钱也没得。徐二没有钱还,倪四就强迫徐二把三间房子抵押给他,不肯抵押,就请他吃扁担。徐二吵不过他,打不过他,只好请人写张契约,才算了事。今天张妈妈也不问这房子的来龙去脉。就认倪四说话:“我请问你,这间房可租把人家住?”“租嘛——没得人租哎。”“我有一个现成的房客,这一间就租把他。挑挑你老四弄点外快钱。”哈哈哈,我晓得了,大概你张老太的干女儿跟哪个相好的要住到我们这块来。你老太放心,住到我们这块安逸呢,没纰漏出,我保险。我倪四在这一洼子也是混的,除了皮五辣子,什么人我也不买帐!”张妈妈暗暗好笑:对不起,就要弄个皮五辣子陪你谈谈哩。这时候倪四真正想到夹层子去了,都以为张妈妈的什么干女儿与哪家小老板私下同居,把这种人住,房金不会少给。倪四做梦也没有想到,张妈妈来替皮五辣子租房子。“老四呀,我要问你下子,这间茅屋租把人,押金要多少,每月行租要多少?”“这个嘛,不瞒你说,我出生没有房子给人家住过,还不会要价。我晓得你老太也不会少给,你说把多少就多少。”“不,四老爹呀,房子是你的,还是请你先说个价钱。”“也好。这样吧,押租十两银子,行租每月八百文。欠行租,在押租里扣除。”“哟哟,你四老爹要得太多了。这一间草房能值几文?买下来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呀!”“要归要,还个价唦。”“我看,押租给你二两银子,每月行租二百文。你愿意,我们就做手续;不愿意,就拉倒。你看呢?”“这……”倪四想:押租二两就二两吧。押租拿得多。到手乱花乱用,用光了。以后房客要走,又不欠房钱。押租还要退给房客,到那时拿不出来也是个心思。行租一个月二百文太少了。再想想:我这个人真有些呆,不必在房钱上计较,不要说一个月二百文,他就是一文不给都可以。等她的干女儿跟哪个小老板住得来,她们那一边放个屁,我家这边都听见,他们男女睡在一起。难免不谈些要好肉麻的话。我在家里就跟他们唱隔壁戏,问他们在床上说什么东西?死不要脸,太不象话,人家还有小男妇女的,太不知趣。叫他们睡在一起都不得安。要他们买买我的帐。我就跟他玩八百个——揢功。今天揢他几文,明天揢他几文,哈哈哈,我青莱都不要卖了,就玩揢功过日子。他们不买我的帐,要想搬了走,不行,想搬了走,先同我把帐算下子,说废话老子就揍他,叫他打听打听,四爹爹在东门城根也是混。倪四这时候就象做大梦,胡思乱想,不晓得想到哪块去了。“就这样,张老太,你老人家作主,就算了。”张妈妈见他答应了,随即掏出二两碎银子给倪四:“老四哎,二两押租。”“还没有写房约。倒先把押租啦?”“迟早都要给你的。拿起来吧。”“好的。”倪四把二两银子拿过来,“你老太要请个人写张房约,还要找个中人。”“你叫我到哪块找人做中呢?请你代找吧。我这里有个人会写房约,一喊就来了。”“这样吧,我把徐二喊得来,这房子本来是徐二的,把个面子他,让他做房东,我就替你做个中人。我这个中人就等于房东,房钱归我拿,徐二拿不到钱。”“好的。” 


徐二就住在前面没多远,倪四到他家门口:“徐二呀,徐二呀……”“哪一个呀?”“我。”“噢!老四呀,我听到你喊。心里就抖抖的。怕你又向我要三十吊钱;三间房子抵给你了,你不能再向我要三十吊钱。”“哪个向你要钱的?三间房子我住南边两间,北边一间空着,现在有人来租了,张媒婆的来手,二两押租,我已拿到手了,每个月二百文房钱。”“不坏,房钱不少。我望着你发财。我如有三十吊钱打发你走,这一间租把人,就是我拿钱。什么人搬得来住呢?”“这……这个,我不大清楚,不会有外人,大约是张媒婆的干女儿、干儿子住得来。现在要写房约,本来这三间房子是你的,我把个面子你,让你做房东,我做中人。你在家又没得事,到我家去下子,马马虎虎地把房约拓下子。”“这房子已经没得我的事了,要我做什么倒头房东?我望着你拿钱,你喊我去做房东,不是辱绝我吗?”“哪个辱绝你的?把面子你的。”“我不要这个面子。”“不要半吊子,走唦!”“不……不要吵,我……我就跟你走,我是个没用的人,见到人,话也说不出来。”“有我。我教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走唦!”徐二就怕倪四吵吵喊喊的,只好跟倪四走。张妈妈见徐二来了,就招呼他:“徐二房东老爹。”“这……”徐二说不出话。只好望着倪四:“四老爹,我……我请教她什么?”“叫她张老太算了。”“好的,张老太呀。”“不敢当,少见少见。”“张老太,房东来了,我做中人,你请人来写房约吧。”“请你们等一刻,我来喊人。”张妈妈绕到草房顶头,望着街头上招呼:“来呀——!”


皮五辣子站在街头上等哩,他把头伸着,望见张妈妈在那里招手,随即走过来:“张妈妈,房子怎么说的?”“找到了,就在倪四家隔壁。一间草房。”张妈妈就把倪四、徐二的事对皮五辣子说了一遍。皮五辣子一听,心里有话:倪四在东门城脚根也算一霸,差不多的人都有些怕他哩。上次为这房子,我好象听说过他们还骂骂吵吵。他揢徐二,我今天再来揢他,玩个揢中揢。”老太,二两押租给了倪四啦?”“把他了,你跟我来。”


张妈妈把皮五辣子领到倪四家门口:“老四呀,房子不是我租的,我替老五租的。老五呀,你跟房东徐二、中人倪老四见下子,我交代过了,没得我的事,你们把房约写下子吧。”“晓得了。”倪四一吓:“不得了啦!怎么把皮五辣子弄到我们这块来的?对不起你张妈妈,请你把二两银子拿去吧,这间房子不租。”“什么,不租?我皮五辣子住房子难道不把房钱?我租的徐二的房子,徐二没有讲废话,你是个中人,说什么废话?”“这……这个,唉!我不好,我怎么想得起来做中的,我自己绕住了。”“不租把我住,我就放火烧牢房!”“五太爷呀,不能放火呀!”“家来写房约。”“噢!家来写房约。张妈妈害人呢!”只好一齐到倪四家里来。徐二心里欢喜:倪四揢我,皮五揢他,替我出出气。他又怕皮五辣子不讲理,连自己也不放过。徐二抖抖地:“倪四啊,你把我喊得来受罪的。”“我哪晓得是他呢?你怎么抖的?”“我看见他就要抖,你怎么也发抖?”“我被你带了抖起来的。不谈闲话,家来写房约。” 


大家进了屋子。倪四在小孩子的书包里把砚台、黑墨和纸、笔拿出来,往桌上一放:“请你五太爷写吧。”倪四、徐二都不识字,只有皮五辣子识字,写的字也呱呱叫。这时皮五辣子拿起笔就写,一刻儿就写好了。”“好了,请倪四画字吧。”“你太爷租我的房子,怎么叫我画字?”“你是中人,不画字吗?”“不错,我是个中人。唉!怪我,早晓得叫张妈妈找个人出来做中了。我以为马马虎虎地写张房约就行了,哪晓得做中还要画字。不谈闲话,我只好来画字。”倪四抓笔也不会抓,就玩个神仙一把抓,“我还不晓得写的什么,你念把我听听唦。”“我就念把你听‘立租房约人皮凤山’……”“莫忙,皮凤山是哪个?”“我哎,不能写诨名皮五辣子唦!我的名字叫皮凤山。”“对的。”“今租到徐二名下东门城内城根朝西草房一间,凭中言明,押租纹银二两整,每月行租二百文,按月照付。倘有行租短少,皆归中人倪四承当,恐无后凭,立此存照。年、月、日,立租房约人皮凤山。”我本人画过字了,请你中人倪四画字吧。”“莫忙,上面写的不对。”“哪里不对?”“倘有行租短少,应该在押租内扣除;你不能写中人承当,我这个中人不能替你把房钱。”“这个写法哎,当真的要你把房钱么?画唦!”“画嘛,画在哪块?”“画在你底下。”“我在哪块?”你的名字都不认得么?”不瞒你说,我一字不识,自已的名字也认不得。”“这不是个倪四的倪字吗!人旁带个儿子的儿,就是倪字,人儿就是你,你就是人儿。”“我哪块是人的儿子?我认得啦,这个字是‘四’宇。”“你一个字也认不得,四字怎么认得的?”“我们看纸牌,牌上那个四万,‘四’字就这么写的。”“噢!你画字唦,不要画到隔壁去。”皮五辣子指着叫他画,倪四一横一竖,把个十字画得歪歪斜斜的。”一画就算数,好了,这张房约把徐二房东收起来吧。”“我倪四收也是一样。”“好,就给你,我晓得你这个中人就等于房东。”倪四把房约收起来。这张房约屁用也没有,皮五嘴里念的跟纸上写的是两回事,倪四把它当个宝贝在怀里一端。


皮五辣子另拿一张纸又写了。倪四奇怪:“你怎么又写的?”“房东徐二拿了我二两押租,应当写张纸把我存着。”“哪有这个规矩?”“你倪四不懂,你放心,我不会错你们的。”皮五辣子嘴里说着,手上写着,“写好了,请徐二房东画字吧。”“我又没有拿你二两,我不画字。”“不画,你来做什么的?画唦。”“莫忙。我要问下子。倪四啊,我可能画字呀?”“二两押租我替你拿过了,你画唦,有我,你画字吧。”倪四心里有活:你画个字算了,早点打发他走吧。他在这块,我们心神不定。”好的,你教我画字的,我就画,画出纰漏,不能怪我。”也不晓得上面写的什么,徐二就画了个十字,接着叫中人倪四再画。”“啊,画画画。” 倪四也画了个十字。这一张纸头,皮五辣子也没有念给他们听,就往怀里一放:“好了,房东徐二请回吧,还有中人倪四,对不起,过一天请你们吃茶。”“什么,吃你的茶?要么上毛厕去吃,要么吃太平拳!”徐二家去了,倪四问皮五辣子:“哎,你五太爷多晚子搬家?”“我说搬就搬。我还告诉你,等我把东西搬全了才能算房钱。”“这……这个?”倪四急煞了:唉!这又是个绝症,若跟他要到房钱,他一定说,不要忙唦,东西还没有搬得全哩。唉!不晓得他有多少倒头东西,哪一天才搬得全呐?”“老五呀,这间房子可要望下子?”“望不望无所谓,一间草房哎。”“最好要望下子。”倪四把门上绳子解掉,芦笆门推开。皮五辣子进来望望,摇摇头,越望越窄,如果里头摆一张小棚子床,再摆张把桌子板凳还有女人家用的马桶、脚盆,烧饭用的锅腔子,夫妻两个屁股还不好转哩。皮五辣子心头有话:房子嫌小了,要把它楦大些。房子还楦呀?想不出来的玩意都是他玩。皮五辣子想把房子楦大一些,但这时候他没有罗嗦。“满好,房子不丑。四老爹!”“嗯。”“二两银子押租在你那块吧!”“在我这块哩。”“先存在你那里。”“咦喂,这什么话?押租怕的还靠不住呢。”“得罪呀,四老爹。”“好走啊。”倪四恨死了张妈妈:这个老东西,驮个老虎来害人。“得罪四奶奶。”“张妈妈好走。”“老太就走啦?”“老五,走唦。”张妈妈在前头,五皮辣子跟在后。才跑了几步,皮五辣子不走了:“呵咦喂。老太太你先走吧,我肚子疼。上下子毛厕。”“你马上到我家里,我把钱你买床。”“晓得了,你先走唦。”张妈妈回去。在家里等他。


皮五辣子当真的上毛厕出恭?不相干。他回头来找倪四了。倪四正把二两银子托在手上:“咦!怕的不足二两,弄个戥子戥下子,称下子。”家里没得戥子。称菜的秤不好戥,不称又不放心。倪四正望着银子作难。外头喊了:“倪四啊!”“哎,你怎么回头的?”“银子呢?”“在这块。”“把我啊。”“做啥,你给我的押租啊。”“放你的狗臭屁!我向你租房子呀?你麻木得大呢,头还要掉呢!”“你不是向我租房子。向哪个租的?”“我是买的房子。”“没这话,你明明向我租的房子,还有房约在这块。”“在哪块呀?”“你才写的,忘记啦?”倪四把房约掏出来。皮五辣子接过来望望:“这是房约呀?”“你念唦!”“念把你听听:立房租约人不相干……”“不相干啊?”“没得这个事,叫不相干。今租到不相干,前不相干,后不相干,前前后后,从头到底都是不相干。这上头写的都是不相干。有什么用呢?”“你怎么写个不相干的!我不管,我只晓得到时候要房租。”“你还要房租呀?房子卖把我了……”“什么?哪个把房子卖给你的呀?”“徐二呀,卖契在这块,你们画的字,赖不掉!”皮五辣子把个“不相干”放下来,从怀里把纸掏出来念:“立绝卖房约人徐二……”“不得命了,绝卖!有钱都赎不回头。”“今将东门城内城根祖遗坐东朝西草房三间卖与皮凤山名下……”倪四急得跳脚:“冲家,干干净净!连我家二间都带锅了。”“嗯,三间一齐卖,一间不成契啊。‘南起土地庙为界,北起大毛厕为界,东至月城根,西至王宅背后为界,四面界址分清,凭中言明,卖得纹银四十两整。日后倘有亲属本家讹赖等事,概由中人倪四一手承当……”“不得命了,我这个中人得的好处不少啊?”“哎!‘恐后无凭,立此存照。立绝卖房屋人徐二画字,中人倪四画字。’”皮五辣子把这张纸朝怀里一揣。他是闹了玩的,拿倪四开心的,过了这一刻,这张纸扔下毛厕。倪四急死了:“坑死人了,眼一眨,老母鸡变成鸭,你来租房子的,顿时就变成我的房东了。”“少废话,真凭实据在这块,还有什么话说?”“好,认得你五爹爹狠,没话说。”“我还有话说哩,你做中,不能揢我二两银子,快点拿来!”皮五辣子手一伸,把倪四手上二两银子拿过来了。”唉!真正蛮不讲理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呢?”“你不愿意住这里,明天就搬家,让房子给我。”“是的,你是房东哎,你要怎样就怎样啊!”皮五辣子也不怕他辱绝,拿到银子就走路。


皮五辣子一走,倪四想想怄气:唉!张媒婆这个老东西害人呀!把个皮五辣子弄到这块来,往后有他就没得我了。我没得安稳日子过了。又骂他老婆:“你这个坏婊子,想外快呢,这一来弄得好,三间草屋没得了!”“你怪我做啥?我又不晓得。”倪四想想:皮五辣子说房约上写的不相干,我来请个人望下子,单看上头写的什么东西。倪四拿着租约纸,出来跑不多远,遇到一位先生:“大先生,请你望望上头写的什么话?”先生接过来一望:“写的都是不相干。”“噢,难为你。”倪四接过这张纸,气的撕得粉碎。来唦,不得办法对付他,我来暗算他,把徐二喊得来。


倪四跑到徐二家门口:“徐二哎!徐二啊!”“哎,哪一个啊?”徐二出门,“噢,四老爹呀,喊我做啥?”“有件事找你。”“又是哪家租房子啦?”“不要开穷心了,还哪家租房子呢,三间房子卖掉了。”“什么东西啊,哪个卖的?”“你卖的,你画的字绝卖,我做的中。他妈的,那个租房约上写的全是不相干,我们不识字,哎,被皮五辣子绕住了!”“画字的时候,我问你可能画啊?你说的没关系啊,有你,我才画的,这一画把三间牢房画的干干净净。我只晓得有三十吊钱,跟你赎三间房子,我徐二认你说话。”“来唦,徐二哎,跟你商议一件事。皮五辣子住得来,我们就不得安,我倪四就不能混了。我看见他就发抖。现在只有弄个小玩意头儿,拿他开开心,我们出出气。你是个瓦匠,会做法暗算。皮五辣子不是喜欢掷骰子嘛,你弄个法做作他,要他掷骰子把把掷幺二三。”“不能玩,皮五辣子晓得了,我不得了!”“他不晓得哎!”“不晓得啊?你这时候恨他,他搬得来,作兴跟你处得好;你这张嘴又不稳,万一说出去,皮五辣子要把我肚里的屎打出来哩。你这个家伙,专门把苦我吃,不上你的穷当。”“来啊,徐二老爹,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既叫你作法做作他,我还告诉他么?我告诉皮五辣子,叫我家小伙长不大,好不好啊!”“好的,好的,你不要赌咒,我们就来作法做作他。”他们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做法,暗算皮五辣子。作什么法?做个小泥人子和三只泥骰子,放在门边芦笆墙根下的凹塘里,骰子摆成么二三,上面盖一块城墙砖。可有用处?全是无稽之谈。


两个人作过法,徐二回家,倪四心里似乎觉得好过些。不过想想还是不服气:皮五辣子蛮不讲理,张媒婆不能也不讲理唦!我要找她谈谈。倪四气冲冲地跑到西门张妈妈家,高喉咙,大嗓子:“张妈妈呀,你老人家做的好事。替皮五辣子租房子。他欺我不识字,租约上写个‘不相干’,另外写了个卖契,说三间房子都绝卖给他了,还来个老鼠洞里倒拔蛇,硬把二两押租揢去了。我弄不过皮五辣子,只认你说话,跟你要押租、月租。”张妈妈望着他笑笑:“噢,不谈不谈,我再把二两银子你,按月我拿二百文房租,我不会叫你四太爷吃亏”“这样子嘛……就罢了。”“皮五辣子不讲理,他说句把话,你不必睬他。他就喜欢眼你闹了玩,当真做你的房东么?”张妈妈妈这样一说,倪四才安心回家,等候迎接皮五太爷进宅。

在本号聊天窗口回复数字15,收听往期《皮五辣子》

欢迎明天继续收听

: . Video Mini Program Like ,轻点两下取消赞 Wow ,轻点两下取消在看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