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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义田 | 宽厚者,慧骐也

本号笔友 丁中广祥 2019-04-15

【往期回读】

稗子是是非非    儿子为我花钱

我心中的扬剧    它的世界有你

一次矛盾调解    柿饼香   三姨娘

栾碧军谬赞我    曹义田的宽厚

褚德军的闲适    花善祥的实诚

作者按

我与慧骐在扬师院同学。入学四十年,班上同学搞了个聚会,同学们写了回忆文章,集结为《半塘余韵》。我写了一组三篇,其中有写慧骐的一篇。今将此篇与文友们分享,题目作了改动。

宽厚者,慧骐也

曹义田

作者曹义田先生,江都宜陵人,曾在丁沟中学执教过,后任江都日报社副总编,现已退休。


慧骐调到江都后,我和他一口气就交往了几十年。


他先在团委,我去玩,团委的人都知道了我与他是同学,说他诗写得好,常在报刊上发表,说他“稿子纷纷去,稿费(单)飞飞来”。大家开心一笑。


慧骐得到了当时的江都县委书记章昌祥的赏识,在将教育和文化分家时,提拔慧骐当了文化局长─—江都首任文化局长,当时江都最年轻的局长。


他调至南京后,我们每年都要小聚一两次。


前几年,由他做东,每年我们两家都要外出春游。我们游玩了江南的几大古镇,晚上,我们乘一小船,在平静的水面上慢慢地荡,与船家聊聊当地的风土人情,真有点乐不思蜀了,心中甚至生出这样的奢望:每晚与慧骐都有这么一“荡”,多好!我们游玩了江西婺源,那是个净化人心灵的好去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彻头彻尾的“原生态”,空气都像是过滤过一样,一口吸过去,何等的惬意!我们游玩了皖南,到了曾发生过震惊中外的被周恩来称为“千古奇冤”的茂林,在云岭新四军军部礼堂,正赶上这里拍摄电视剧《叶挺将军》,这个片段是叶挺从前线回来,乡民们在礼堂里备下宴席迎接他。在拍摄过程中,一位年岁较大的群众演员因眼睛在盯着叶挺的瞬间,向移动的摄像机瞄了瞄,遭到执行导演的一顿训斥,当时我们心里不是个滋味,慧骐后来在《泾县走笔》中写下了这样的话:哦,泾县!那位不知名的老人,我替已故的叶挺将军和他手下那些爱民如子的士兵,向您致歉!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在与慧骐一家结伴而出的日子里,不仅放飞心情,更让我们之间的友情注入了天地间的灵气,而长存于天地之间。

我与慧骐几乎是无话不谈。他妻子梁萍与我妻子也是无话不谈,说也奇怪,梁萍与我妻子之间存在很大的文化差异,照慧骐的话说,“她就是和嫂子谈得来。”那年,慧骐有事从南京到江都,当时我在宜中工作,他到我家,当晚,我没让他住进旅社,而是在我家与我抵足而眠。回到南京后,他得意地告诉梁萍:义田叫嫂子让床给我俩睡。被梁萍笑着数落了一番:你还好意思呢!两人大笑!梁萍弟妹,你是大城市里的人,你可知道,在我们乡下,叫老婆让床给客人睡,是大礼呦!

慧骐待人真诚,有两件事我印象很深。


其一,他父母健在时,我每年春节期间都要去他父母家玩一次(慧骐全家从宁返扬过年),他照例在饭店定一桌,举行家宴招待我。他老父亲得病后(是小脑上的病),行动、吃饭都不方便,那年(记不清是哪一年了)春节后,我与妻子去玩,在饭店吃饭时,慧骐坐在他爸爸旁边,用一小碗夹了些菜给爸爸吃。老人家不住地有菜从嘴里掉在桌上,慧骐呢,顺手就拣起来,往自己嘴里送,这顿饭从头到尾,老人家不住地掉菜,慧骐呢,就不停地拣起来往自己嘴里送。回来后,妻子问我:你能像慧骐那样做吗?我沉吟了片刻,说:可能做不到。我父亲跌跟斗,半卧床三年多时间,尽管我尽了儿子的责任,但没有像慧骐那样吃过父亲的剩饭剩菜,现在想起来,比之慧骐,心存愧意。  


其二,2005年,梁萍因病住院开刀,慧骐没敢惊动他的姐姐、妹妹,怕他们担心,而是打电话给我,请我们夫妻俩去南京帮助照料几天,我正好退了二线,便与妻子去了。那时梁萍术后已能下床走动。我们去医院找到了他们,推开病房门,眼前是这样的一幕:慧骐正给梁萍洗头,梁萍的头发比较长,他用手指作梳子,慢慢给她一绺一绺地用水洗着、抹着,动作很轻很柔。我站着足足看了有一分钟,感慨颇深,我说了句:慧骐,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他抬起头,笑问:说什么呢?我说:你对梁萍,有哥哥对妹妹、父亲对女儿那样的情意!慧骐笑了,梁萍低着头也笑了,一口绵绵的无锡腔:你别把他说得那么好。我知道,梁萍心中乐呢!这一幕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妻子在我对她耍小态度时,她总拿这一幕说事:你有慧骐一角就好了!

社会是个舞台,家庭也是个舞台,人在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扮好一个角色就不错了,而慧骐对妻子扮了三个角色:丈夫,兄长,父亲。我说他是“三块牌子,一套班子”——


责任,一个男人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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